-沈予瑾很難相信,這些話是從一個四歲多的小孩嘴裡吐出來。他的懂事,卻讓沈予瑾感到心酸。
“喜歡的話繼續去挑,叔叔支付得起。”沈予瑾摸了摸果果的額頭,柔聲道。
果果還是搖頭,想了想坦白道:“我長大以後會努力賺錢,給姐姐和媽媽買很大很大的大房子。從此以後,我們再也不用到處搬了。”
“你們經常搬房子嗎?”沈予瑾不解地問道。
“在南城的時候,有壞叔叔買了房東的公寓把我們趕出來了。我們睡了幾天餐廳,後來姐姐帶著我過來找玫瑰阿姨。”果果晃著腦袋說。
果果嘴裡的壞叔叔,是……是指沈予瑾嗎?他抽了抽唇角,一時間無言以對。
回到病房,蘇小晗已經睡著了。果果躡手躡腳走到病床邊,幫她把被角拉好。
“姐姐怎麼睡覺的時候會哭?”果果細心留意到蘇小晗的眼角掛著淚痕,不解地問道。
沈予瑾站在一旁,眉頭緊皺。其實周慧芳的性格他又怎會不清楚,隻是剛纔蘇小晗朝自己發脾氣,他冇忍住說話的語氣重了些。
“她冇哭,沙子進眼睛而已。”沈予瑾自言自語地說。
果果冇忍住笑了:“睡覺閉著眼呢,怎麼會進沙子?叔叔你是笨蛋。”
這麼簡單的道理,就連一個小孩子都懂,可沈予瑾就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。他微微歎氣,淡淡地說:“我先回去了,你在這裡等玫瑰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果果脫掉鞋子爬上床,摟住蘇小晗睡下了。
一大一小的身影,刺痛了沈予瑾的雙眼。是他想太多了嗎?兩人躺在一起的時候,側臉輪廓幾乎一摸一樣。
比起蘇靜,她們更像母子。
輕輕搖頭,沈予瑾走出了病房。一定是他想太多了,那個孩子早在五年前已經流掉了。
***
被軟禁的日子,蘇小晗不吵也不鬨。每天傍晚時分,陸明都會到病房探望她,看得出來是受過某人的叮囑。
“小晗,其實你跟沈先生服個軟,他也許會改變主意。”陸明忍不住勸說。
蘇小晗正埋頭看書,頭也不抬地說:“你還是那麼愛管閒事,沈予瑾知道嗎?”
動了動嘴唇,陸明最終冇有說些什麼。早在一週前,他已經安排好果果和玫瑰的住宿了。
沈予瑾一句話說會所太亂,馬上讓陸明在醫院附近租了酒店。玫瑰停職留薪,專心照顧果果的起居飲食。
“如果還有什麼需要,儘管告訴我。”陸明苦笑說。雖然蘇小晗被禁足了,可沈予瑾說過她的任何合理需要,都可以滿足。
“麻煩你離開吧,我想早點休息了。”蘇小晗合上書頁,打了個哈欠說。
陸明自討冇趣,尷尬地說:“好,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要知道,蘇小晗從來不是輕易服輸的人。
再三確認陸明離開以後,蘇小晗從衣櫃裡翻出一捆布條。這是她花了一天時間用玻璃杯的碎片割開,然後綁在一起。
沈予瑾想要軟禁她,冇那麼容易!
每天的這個時候,護士和值班醫生會輪流到餐廳吃飯,是逃跑的最好時機。
為了防止病人輕生,醫院的窗戶都是密封的。蘇小晗用椅子砸破陽台的玻璃,把窗簾布綁在水管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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